“叔叔,能給我做一個卡通人嗎?”6月29日晚上9點,捏泥人的米師傅在成都九眼橋附近擺攤,一位小朋友看了許久之后上前詢問想要買一個。
“沒問題。”米師傅隨即用手肘推開材料盒,雙肘尖夾著一根木棒插在盒角的洞里固定,然后夾出一坨泥放在盒面。接著,他用手肘將那坨泥搓成圓球做眼睛,再用塑料片壓平一部分做衣服,又用刀片刻出嘴巴……僅幾分鐘,一個栩栩如生的小卡通人便做好了。
紅星新聞記者了解到,2003年,米師傅因為意外觸碰高壓電,被截掉雙手。他沒有因此放棄生活,而是通過努力學習手藝——捏泥人謀生。十幾年來,他靠著這門手藝走南闖北,為家庭奔波。如今,家中三個兒女都健康成長,“有付出就有回報,能養家糊口。”80后的米師傅對未來充滿期盼。
突遭意外
觸碰高壓電失去雙手
他振作起來適應 還學捏泥人謀生
米師傅的老家在河南商丘,2003年,他因意外觸碰到高壓電失去了雙手,當年才20歲。失去雙手后,生活和工作陷入困境,他在家里休養了一年多,慢慢學會如何吃飯、穿衣,適應新的狀態。
“雖然沒有人說,但也不能一天在那兒坐著什么都不做。”已經成家的米師傅明白,除了自己要生活,他還有家庭要照顧,必須得找份工作或者學一門手藝謀生。
2007年前后,他偶然看到街上有人在捏面人,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交錢學了起來。但是,老師只教了幾天,就讓他回家自己練習,“這一行是師傅領進門,修行靠個人。”米師傅說,為什么他做的泥人都是方形的頭,而別人做的是圓圓的腦袋呢?都是根據自身條件,最后用適合自己的方式探索出來的。
米師傅回憶,最初學做玫瑰花,整個一下午只能捏出兩個,十分困難。如今,幾分鐘時間,米師傅就能捏出熊貓、皮卡丘、小黃人等多種卡通人物,“通過十幾年的鍛煉,(速度)已經是以前的幾十倍了,熟能生巧嘛。”
四處奔波
去過很多城市 曾連續三個春節在外擺攤
作品賣價按顧客心意給
在琢磨出適合自己的手藝后,米師傅開始到街上捏泥人,以此謀生。十幾年來,他去過北京、上海、深圳、廣州、西安等多個城市。為什么要去這么多地方呢?沒想過安定下來嗎?“定下來很難,冬天的時候太冷,我干不了活,只能去南方暖和點的城市。”米師傅說,如果一個地方環境、氣候、收入都還可以,他就會待下去。如果不行,就換個地方。
為了多掙點錢,逢年過節他也很少回家,“過年能多掙一點,一般要過完十五我才回去,最多連續三個春節沒回家過年。”
去年夏天,他來到成都,一待就是4個月。今年,他再次來到成都。因為白天天氣炎熱,他會在晚上比較熱鬧的地方擺攤,從晚上8點過一直賣到12點左右。6月29日晚上9點,米師傅在成都九眼橋附近擺好了攤,除了捏卡通人,他還賣一些鑰匙扣、書包扣等小物件。
他蹲在地上現場捏泥娃娃,引來不少市民圍觀。“怎么賣的?”有顧客上前詢問。
“隨意給,自己看著給,所有都是隨心意給。”紅星新聞記者注意到,米師傅售賣的泥人沒有標價。為什么沒有定價?“我說30塊,會有人覺得貴。說20塊,還是會有人覺得貴。有些問了不好意思還價,硬著頭皮去買,挺尷尬的。”米師傅說,每個人對作品的理解不一樣,價格不一樣。有人看著他捏完一個可能覺得值30塊,有人隨便現場挑一個,覺得就值10塊。因此,他決定讓顧客根據自己的能力或者心意去出價,“他們覺得值多少錢,就給多少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