耗時近3年,近日,僅約300米長的祠堂街終于迎來了風貌“煥新”。
作為成都市中心最后一個保留百年街巷格局和歷史遺存的街區,經過了近三年的策劃、規劃和建設,青羊區祠堂街城市更新項目一期雛形初現。
青磚素瓦的百年建筑一改黯淡斑駁,修繕一新,卻不失舊時風韻;與人民公園銜接的道路一改車流熙攘,以梧桐做點綴,重歸昔日風情。
百年老街變了。許多人更愿稱之為煥新歸來,因為祠堂街曾輝煌過。那里曾經書店林立、藝術社團云集,甚至曾被譽為“天府文化現代化新起點”。
因而祠堂街的煥新,不單單是要從舊變新。它至少要完成三重使命——文脈延續、新舊融合、生命力再造。
事實上,這些也是當前在城市有機更新的普遍探索中,最不容忽視的挑戰與難題。祠堂街是成都市天府錦城“八街九坊十景”的重要點位之一,由中建西南院總建筑師鄭勇擔任項目設計總負責人。近日,紅星新聞記者走進祠堂街,深度對話設計者,探尋百年老巷煥新背后的思路與啟發。
6棟老建筑,怎樣“活”起來?
祠堂街城市更新項目是一塊三角形的街區——北臨蜀都大道,東沿東城根南街,西南側則與成都最早的公園——人民公園隔街對望。
銜接在三角形街區與人民公園中間約300米長的道路,就叫作祠堂街,北側是青磚石、木窗框的一棟棟民國建筑;南側是綠意蔥蔥、鬧中取靜的人民公園。風貌初現的祠堂街,連排的法國梧桐佇立于雙車道的中線處,覆蓋著夏日的驕陽。有了梧桐的點綴,人民公園與祠堂街街區連成一片,好似再無間隔。
街邊上,百年老建筑的修繕也已基本完成。老建筑一共只有6棟,承載的時代信息,卻著實厚重——
清康熙五十七年(1718年),八旗官兵在這條胡同中為當時的權臣年羹堯建立了一座生祠,“祠堂街”由此得名;民國年間,祠堂街燃起思想的紅色火炬,各色書店在這里點亮進步的星星之火;抗日戰爭時期,小小祠堂街更是坐擁了成都70%的書店,各大報刊、文藝社團云集于此。《新華日報》社、四川美術學社、張采芹的畫室、四川電影院等,也都藏身于此處。街區內,還有中共地下黨人車耀先創辦的“努力餐”,街區旁,佇立著保路英雄紀念碑……
祠堂街的寶貴與獨特,就在于此。
鄭勇說,街區不大,但其承載的文脈歷史,對成都、乃至對四川的意義都非比尋常。所以如何讓文脈從容延續、讓街區重獲生命力是重要命題。
事實上,如今6棟老建筑的修繕,已經完成。從外觀來看,街區古色古香,就像從未斑駁過。
但老建筑的活化利用工作仍尚未完成。未來,與之相匹配的業態將逐步植入建筑與街區。“而這部分工作的重要性,絕不亞于修繕”,在鄭勇看來,“活化”正是“新與舊”融合的紐帶;是老街區通過城市有機更新,傳承歷史,并重獲生命力的關鍵。
因而,祠堂街的業態,主要是基于其文化背景來考慮的。
比如,街上保存完好的《新華日報》社舊址,設計團隊希望引入書店,延續祠堂街的文脈傳承。書店中可以閱讀,可以品茶,甚至可以陳列一些《新華日報》的舊報紙……那么這樣一座書店,必然是獨一無二,亦古亦今的。
再比如,老建筑還可引入畫室,或是做畫展,甚至做拍賣。這更是呼應祠堂街“天府文化現代化新起點”的舊時稱號,也更能放大特色,延續傳承。
“待到恰當的業態場景賦予老建筑新的生命力之后,這6棟老建筑的更新使命,才能算真的完成。”鄭勇說。